拉夫西蒙斯再次失业。他在合同到期前八个月离开了CalvinKlein。
三年前他离开迪奥曾引起轩然大波。要研究他离开迪奥的原因,不如研究他的继任者为确保他的地位所做的事情。
Dior设计师职位空缺一段时间后,迎来了曾在Valentino工作多年的女设计师MariaGraziaChiuri。她大胆地将Valentino的风格带入Dior,走向狂野、街头、叛逆的方向,同时大声宣扬女权。
外界的评价褒贬不一。Dior的设计令人头疼,但却赢得了当代女孩的心。不难看出,她的做法很符合老板对Dior的规划。设计和营销齐心协力赢得了千禧一代的青睐,而且表现不错。
只有衣服卖得好,设计师的地位才能保持稳定。
这就是RafSimons突然离开CalvinKlein的原因。设计受到好评但不受欢迎,品牌表现不佳。
2016年他加入CalvinKlein,经历了很多挣扎。将Logo改为CalvinKlein全部大写字母,调整字体和间距,朝着更高端的感觉迈进。评论称他的设计“引领品牌迈向新的审美高度”,获得——个重大奖项也算不上不差。
但奇怪的是,CalvinKlein的销量并不好,母公司PVH的财报数据也很难看。RafSimons的改变是非常昂贵的。创意和营销费用大幅增加,直接吃掉净利润几个百分点。
“我们对新系列的投资没有得到相应的回报感到失望。”PVH董事长这样说道。
人们不会责怪PVH冷血。PVH是一家美国服装集团。其大部分品牌的价格都比较实惠。他们经常和网点打交道,所以利润本来就很薄。拥有如此强大背景的迪奥,依然关注短期利润。不要指望像PVH这样节俭的公司会为设计师的梦想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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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美时尚圈不乏设计师因品牌业绩不佳而辞职的例子。很多时候,对于设计师来说,表现为创意梦想与商业现实之间的冲突。RafSimons并不是一个孤例,他甚至不是冲突最激烈的人。
HediSlimane的情商并不比RafSimons高多少。离开圣洛朗后,他向老东家发起了薪资诉讼。后者还幼稚地删除了社交媒体上有关HediSlimane的所有信息。
艾迪斯理曼(HediSlimane)的停赛令人失望。有传言称,他本人现身卡塔尔首都多哈。这是在卡塔尔危机之前,该国因其对高级时装的大量投资而被认为是理想的财政支持者。
时至今日,风头正劲的Celine做任何事情仍然非常以自我为中心。首先他喜欢换logo,其次无论他工作的品牌是什么,设计都是“非常HediSlimane”,无论是最早的DiorHomme、SaintLaurent,还是如今的Celine。
粉丝们半开玩笑,Hedi,既然你设计的都是给白瘦男生穿的深色摇滚衣服,那为什么不自己创立一个品牌呢?
哈哈,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打造品牌,只需要懂得设计?你眼里还有那个忧心忡忡的CEO吗?
有人说,员工需要有“管理”老板的智慧,而设计师则需要懂得如何与资本沟通。赢得自己的利益,让设计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展开。——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卖品牌、赚钱的前提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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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两个大家都喜欢的待业设计师。一个是刚刚离开Celine的PhoebePhilo,另一个是休息太久的小胖子AlberElbaz。菲比为Cline带来了惊人的成功,但由于她对互联网和社交媒体的固有抵制,她无法配合老板为Cline制定的新计划。她的离开是平静的。
小胖子的情况就比较简单了。他与老板王晓兰的私人关系破裂。双方水火不容的结果就是Lanvin品牌持续暴跌。到复星接手时,其价值仅区区1亿欧元。
例子太多了,无法一一列举。就连香奈儿女士当年也与京城发生过激烈的争执。幸运的是,犹太兄弟最终说服了她。
设计师和首席执行官对于品牌的成功都至关重要。当设计师出现在一场大秀的最后时,很容易被视为明星。因为他的才华和工作,他受到了很多爱,也受到了很多责骂。首席执行官没有太多公开露面。他必须担心管理、营销,并做出许多艰难的决定。
然而,这两个角色本质上都是打工仔,定期提交作业并完成KPI。资本家和老板掌握着最大的权力。如果老板不满意,设计师和CEO都会离开。就旋转门而言,在很多品牌中,CEO的更换频率和设计师一样频繁。
看似资本方可以为所欲为,但实际上他们也是业绩的奴隶。财务数据是他们的魔咒,尤其是那些上市公司。大大小小的事件都会反映在股价波动中,每个季度都会发布财务报告。糟糕的数字不会被容忍太久,如果出现大幅下滑,就必须有人离开并道歉。
这些雄伟而有力的人物往往如坐针毡。
03
所以,我们看到了设计师对生存的渴望。他们竭尽全力让自己的作品畅销,他们也为此付出了努力。2018年底,比较“主流”的做法是:成为网红。
资本方的想法非常简单。如果我的设计师不是网红,那我就把他赶走,去找一个网红设计师。不信的话,与Supreme联手挖走VirgilAbloh的LouisVuitton迎合了社交媒体上最流行的街头时尚品牌风格。迪奥男装找到了金琼斯,就连珠宝,也聘请了时尚品牌珠宝创始人担任总监。
还有现在流行的Balenciaga。设计师是DemnaGvasalia,他已经通过Vetements证明了自己。他懂得操纵社交媒体——。他时不时就会抛出一部令人难以忍受的丑陋作品,轰动全球银幕。
作品是网红,设计师本人最好也是网红。
许多80年代出生的年轻设计师知道如何创建自己的社交账户并获得大量粉丝。这方面最成功的人无疑是OlivierRousteing。他在Balmain做得很好,在Instagram上做得更好。
他的外表是如此精致和性感,是少男少女们大声喧哗的社交媒体上吸引粉丝的有力工具。他与卡戴珊家族交往,主动拉近交通。他的个人Instagram账户拥有510万粉丝。他靠着这一点让品牌深入人心,稳定了自己的地位。如果有一天他在巴尔曼工作得不好而离开,这些粉丝将是他自己的,他们将成为吸引下一任老板的筹码。
另一个例子是王大仁。在他身上,我们看到了一个第一代网红设计师的内心挣扎。王大仁长相帅气,直男形象,每次大幕落下都会留着长发开心地跑来跑去……这些都是他的特点。当他出道时,社交媒体还没有这么大的力量。传统媒体对他推崇备至,把他推向Balenciaga和AlexanderWang两个品牌一仆二主的辉煌巅峰。
从上面可以看出,在社交媒体的压力下,设计师有主动成为网红的倾向。看来只有这样才能推销自己的设计并保住自己的地位。
王大仁接下来的故事反映了设计师内心世界的另一面。他最终放弃了在Balenciaga的职位,专注于自己的品牌。“做你梦想的设计”,哪个设计师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如今,王大仁的个人品牌发展得不太好,这又让我想起了AzzedineAlaa。这位20世纪40年代出生的大师虽然才华横溢,但也无法软化锋芒。于是,他孤独地徘徊在高级时装圈之外。更进一步,音乐神童莫扎特本可以成为一名高薪宫廷音乐家,但他无法忍受王室和贵族们浅薄的音乐品味,所以他不得不在维也纳做一名自由音乐家,靠打工挣钱。偶尔写一些小曲子。支持你的梦想。
对于那些选择创意工作的天才来说,梦想和金钱是永恒的问题。几个世纪前,他们还有机会受到皇室和贵族的照顾。如今,这样的机会越来越少。目前我们所知的唯一案例来自手表品牌帕玛强尼。该品牌背后的赞助商是瑞士桑托斯家族。由于在制药领域积累了惊人的财富,家族有财力赞助艺术品和精湛的工艺。他们的良好品味使他们愿意长期支持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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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时尚界,我们不禁要问,设计师追随所谓潮流、成为网红的路只有一种吗?
RafSimons、HediSlimane、PhoebePhilo……这些出生于1960年代和70年代初期的设计师,在一个与社交媒体无关的时代学习、创造、形成了自己的个人风格;而OlivierRousteing、DemnaGvasalia、VirgilAbloh、王大仁都是80后,玩社交媒体游刃有余。
于是,我们看到那些50岁即将成为大师的资深设计师,面临着失业的困惑。
社交媒体传播成本极低——您可以随时随地在微博或Instagram上发帖;门槛极低——只要有一部可以上网的手机;越是悠闲的人,声音越大——年轻人、冲动的人、工作不忙的人发帖最多的人……
种种因素导致人性最表层、最本能的一面被放大。评价一个歌手,不是看他的歌,而是看他的外表(这是不是可以说这就是人的“兽性”?)。一件衣服能卖多少钱?好不好,“设计师受欢迎与否”才是决定因素。
结果是“主流”品味正在恶化。
时尚界的商人无法用真金白银来抵制这种趋势。他们的理性选择是适应和迎合。那么如何才能保留好的设计,并给予优秀设计师创作的空间和自由呢?
也许“私人公司”会更好。以香奈儿为例。它不需要每个季度都发布财务报告,并且在长期创造力方面可能有更多的自由。
或许“大集团”中的顶级品牌可以稍稍幸免。就像历峰集团旗下的Dunhill、Alaa,以及LVMH集团旗下的Berluti一样,大集团并不需要每个品牌都出去赚钱。一个品牌如果有幸得到老板的青睐,对于品味和风格可以有一点坚持。
至于BFC、CFDA等行业协会,或许可以避免“唯钱”,支持一些商业前景不明朗的设计师,但他们主要是年轻人。
回到RafSimons、PhoebePhilo和AlberElbaz的故事,他们服务的品牌都肩负着养家糊口的重任,自然要一直赚钱。而这些目前失业的设计师可能永远不会成为Instagram名人。
我们或许可以寄希望于资本对“长远利益”的贪婪。毕竟社交媒体兴起才十年左右,很多人就已经感到厌烦了。人类花了这么多年才摆脱了原始的兽性,怎么能这么快就回到一个只看脸的世界呢?
如果资本方判断在社交媒体上过度妥协会导致长期失败,或者提前感觉到大众对“慢前”的渴望在增长,他们可能会投资那些孤傲的设计师的才华。以道德和责任来向商人施压是幼稚的。我们希望他们能够尽早发现,在不影响社交媒体的情况下,有一种更有利可图的方式。
/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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